天氣轉涼了, 這裡沒有四季. 可是連綿不絕的雨水還是寒.
傘還是黑色, 容易配撘比較不傷腦經, 實在不太喜歡很酷的黑白在雨天撐著粉紅色的傘,外表還是挺重要的.哈, 女人還是世俗的.
那雙紅色的高跟鞋, 我只在去年穿過一次, 打開衣櫥我又看見它了, 只是不再鮮紅, 都是一層厚厚的塵吧. 我還是沒有想穿上它的慾望, 只拿了那件過分大件的米白色外套很優雅的套在哆嗦的肉體上, 它很冷, 你知道麼?
而你那白色襪子, 也是保溫系列的重點, 只是它被紅色的襯衫染色了, 部分變成不太美麗的陳舊橘色. 你的味道卻揮之不去.
牆上的舊式日曆只剩下那幾頁, 很薄, 風吹過都看到最下面那循環再使用的厚紙皮. 明年很快又要來臨了吧.
舊的不去新的怎麼來?
煙囪只是裝飾, 當然不曾生火.去年的那棵聖誕樹還是在牆角閃爍, 樹的最頂端還是星一顆, 豎立在半空中. 落地窗外面的黑漆反而讓鏡子的倒影變得明顯, 我看見綠色變藍色變紅色變黃色再回去綠色, 循環不休. 我也看見某個倒影, 環抱的雙臂那個寂寥的女人.
茶幾上那印著別國風情的明信片, 你還是習慣當第一個躺在我茶幾的明信片. 沒有囉唆就像你的性格一樣只有那區區七個字, 你的字跡還是潦草的, 只有我看得明白"多希望你在身邊", 接著你一貫的簽名. 嗯, 我知道是你.
銀白色收音機播著Nat King Cole的Unforgettable, 靜止的, 氣氛也是. 一個人其實也不用太執著些甚麼. 這證明了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不會在特別的日子而有所改變. 空間、時間和物質,彼此不可分割,它們之間緊密相聯. 我跟你也一樣属於相對性的. 我們之間緊密相聯, 永遠.
或許有那麼的一天你穿著紅白色的袍從我那裝飾用的煙囪跌下來, 砰一聲, 把躺在深褐色沙發的我給嚇著. 然後你拍拍屁股對我傻氣的笑. 半掉的白鬍鬚還真的太假了. 沒關係, 或者有那麼一天.
六, 五, 四, 三, 二, 一. 我此刻只想睡著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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